top of page

靠北空間

只要不停的想象,豪洨和靠北

​轉眼就成爲創作

展开所有文章

《櫻花妹妹》

Updated: Sep 24, 2022


ree


不要問我為何花了四天,一口氣寫了一萬三千字的短篇小說,也許是櫻花妹妹雇女鬼逼我寫的。


故事裡的人物原型請自行對號入座。


《櫻花妹妹》一個不是校園恐怖故事的校園恐怖故事。

-------------------------------------------------------------------------------


《櫻花妹妹》


「欸呦,阿凱的婚禮快到了,阿凱要和櫻花妹妹結婚了!興奮喔喔喔喔。」


「你的婚禮當天我們兄弟要怎么穿?」


「和櫻花妹妹結婚有什麼感想?」


「以前欺負人家現在卻要娶人家。我想,她一定還是懷恨在心。阿凯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復仇記,你這輩子準備過狗一樣的日子吧。」


「阿凱到底當天誰負責開新郎車?」


「阿凱太忙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说啊。」


往上滑,群組里顯示三天前的訊息,阿凱並沒有回答。小禾接到了阿祖的來電,原來兩人都聯絡不上阿凱。


「你問問其他人,看他們有沒有聯絡上阿凱。」兩人的語氣都顯得有點不安。


大婚的日子剩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應該在群組裡安排人馬的阿凱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想到這里,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涼意刺入阿祖的背脊,散發到全身去,還鑽入了肛門,害他差點大小便失禁。


阿祖不知電話另一端的小禾也是一樣夾緊著括約肌,免得屎尿齊流。


感覺不對,兩人立刻聯絡了所有人,大家都異口同聲的說已有很多天聯絡不上阿凱了。煒哥甚至說前兩天的節目原本約好阿凱的,結果莫名其妙地被放了鴿子,打了電話也沒人接。


阿凱該不會?原來,大家都有同樣的感覺。


心里发毛,大家決定到出來見面,包括為了參加阿凱婚禮提前從台灣回來的添爺。


約見面的地方是一家餐廳,阿祖記得那天晚上,奉行單身主義,以拈花惹草一輩子為理想的阿凱也是在這裡向大家宣布自己要結婚的消息。


可以同時交多少女朋友,一直以來是阿凱留給世人的謎,突然要結婚,大家都不知要如何反應。而且!結婚對象竟然是大學的同學,最不受歡迎,人見人散的櫻花妹妹!


想當年,在座的大家都不少欺負過她,或者在她背後說她壞話取笑她。


不需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櫻花妹妹」當然不是她的本名。那是大家為她取的綽號,因為她本人認為自己是日系美少女,這種污辱人類審美觀的自信心,讓人拳頭很硬,很想砸東西,而且一不小心還可能會發生暴力事件。


「欸!說真的,阿凱你真的要結婚了?」一陣喧鬧嘻笑過去,煒哥再度確認。


「是的。」阿凱深深地躺入椅子裡,抬頭眺望遠方,欣然一笑。


「幹!」他這一反應讓確切地把大家嚇了一跳。那副幸福溢滿的表情,從來沒在一向吊兒郎當的阿凱臉上出現過。


看來阿凱真的要結婚了!


左手中指和大拇指調調眼鏡,阿多俊嚴肅地問:「櫻花妹妹?」


「是。」阿凱嘴角上揚。


「哇靠!」餐廳里瞬間髒話原子彈大爆發,把不少用餐的客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你!櫻花妹妹!結婚!」方寶好像壞掉的機器人一樣,不,方寶此刻就是一個壞掉的人類。


「為什麼!」方寶大吼,一名客人故意讓叉子掉在盤子上製造抗議的聲音。


「阿凱啊!你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我看不懂啊!不好笑啊⋯⋯」賴皮傑雙手抱著頭,那個表情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而他身邊的小禾不斷地把畢生所學的髒話拿出來用。


阿凱要結婚了!而且和櫻花妹妹結婚了!一切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阿凱,為什麼你要作賤自己?」阿祖雙眼濕了,他希望這只是一場惡作劇,或者,阿凱口中的櫻花妹妹不是大家所認識的櫻花妹妹。


「放心,櫻花妹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阿凱說完阿祖的眼淚就開始狂飆。


「她,她的樣子不是很恐怖的嗎?你受得了?」賴皮傑直接問重點。


「人家現在變得很漂亮了啦。不要活在過去好不好?」阿凱說。


「是嗎?讓我看一下,我從來,也永遠不會加她臉書。」賴皮傑做人最實際了。


「這裏。」小禾把手機遞給賴皮傑,裏頭顯示的是一位日系美少女,


「哇!真的是日系美少女啊!」譁然,一群人嘖嘖稱奇。後面的客人大聲咳嗽,事實卻證明了那只是無力的反抗,因為他前面的大孩子已經把周圍的一切當空氣。


「她是去整容吧?怎麼會差那麼多?」賴皮傑不可置信。


「媽的,你的嘴巴很賤咧。」阿凱非常不爽。


「欸!醜小鴨變天鵝,阿凱你死定了。」煒哥搶過手機後說。


「小禾!你怎麼會加她臉書?」方寶突然問到,大家的眼神直接把小禾釘住,餐廳里迎來久違的寧靜。


「我沒有,我只是依據阿凱臉書活動和參照臉書的演算法,縮小範圍去搜索出來而已。」小禾說完,大家鬆了一口氣。


阿凱要和櫻花妹妹結婚的事實已經夠殘酷,此時最不需兩位兄弟為了搶櫻花妹妹,翻臉成仇的戲碼。


「你們交往了多久?」阿祖眼睛還是濕濕的。


「半年了。」阿凱把頭靠在雙手製成的枕頭里,得意洋洋地說。


「我尊重你們之間的愛情,但不覺得一切來得太快嗎?」方寶說。


「就像龍捲風。」阿凱像以往一樣開玩笑。


「你這個色狼⋯⋯」阿祖用貌似自言自語的語氣說。


「欸,阿凱,你先穩住,不要犯下終身大錯啊。」煒哥說。


「真是小頭控制大頭啊。」賴皮傑感嘆。


「放心吧大家,我已經求婚,也見過父母了,一切已成定局。」阿凱露出了注滿信心的微笑,看來大家以後真的要叫櫻花妹妹一聲「大嫂」了。


不管櫻花妹妹現在變得怎麼樣,她始終還是櫻花妹妹,還是那曾經讓他們足足做了一年惡夢的櫻花妹妹。


阿多俊嘴眼球轉來轉去看著說話的大家,不知覺自己嘴巴已經有很長時間合不攏了。


「我求你,先別結婚,我求你了!」阿祖越說越大聲:「不要!」


「哇!」後面的小孩突然大哭,服務員過來警告,催大家快吃快結帳快離開。


「幹!」離開時餐廳時,想起阿凱要結婚,大家又是一片幹聲連天。


「哇!」小孩的哭聲在遠方響起。


當晚,阿凱在群組裡把要和櫻花妹妹結婚的事通知遠在台灣的添爺和正在什麼事也不幹的陳鳥威。訊息一發出去,群裡又是哀鴻遍野,哭勸阿凱別結婚,反而應該感到震驚的添爺只是給一個傻笑,而陳鳥威則給了個大拇指。


「難道阿凱後悔了?」在餐廳里草草點菜,沒等所有人到齊,阿祖先說。


「有可能。」阿多俊說,「要不然打給他家人問一問。」


「誰有阿凱家人的電話?」小禾問,從臺灣回來的添爺把剛上來的前菜吃光了。


「欸,方寶應該有。」煒哥說。


遲到的方寶還沒坐下就已經被大家逼去打電話。


「沒用,我來的路上已經打給阿凱媽媽了。阿凱最後一次打電話回家是上個禮拜。」


「Damn,我們還是去他家找他好了。」小禾說。


「好。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輪流打電話給他,集中念力,讓不知道什麼阻止他接電話的鬼東西消失。」阿祖說,他的雞肉漢堡剛好上桌。


「喂!」吃到一半,正打電話給阿凱的阿多俊突然大叫。背後的服務員面帶恐慌,似乎認出了這群上次在餐廳大喊大叫的人。


「接了。」阿多俊的眼球發亮:「喂?阿凱。」


「沒有聲音。」阿多俊一臉不知所措:「阿凱。喂?說話。」


「拿來!」方寶搶過手機,「喂,阿凱你在哪裡?喂?你幹嘛呼吸那麼大聲?」


「阿凱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喂?」阿祖接過手機,還沒說完線掛了。


「什麼事情?怎麼樣?」小禾非常緊張,桌上的所有人都是。


「什麼也沒說,就是很重的呼吸聲。」阿祖臉上掛著凝重的表情。


「Shit,我看我們還是感快去好了。」小禾說,隔壁的添爺卻在啃著薯條看大家,而剛好服務員捧來了賴皮傑的羊扒。


「別急,先吃飽,吃飽好辦事。」賴皮傑說,大家一致認同。


一夥人,兩台車開到了阿凱公寓樓下,賴皮傑編了一個謊話騙過守衛,兩台車停在了大樓的停車格里。當大家正在極力回憶阿凱住家單位的門牌號碼時,一台車開出了公寓大樓!


「哇靠!阿凱的車!快跟!快!」阿祖大叫,賴皮傑一個反射動作,車子就滑了出去,後面的煒哥也不遑多讓緊跟在賴皮傑車尾。


「誰阿?你看得見嗎?是不是阿凱?」坐在前面的阿祖晃來晃去,就是看不見阿凱車裏的人。


「要不要我超過去?」賴皮傑體內的車神魂呼之欲出。


「別!」方寶大叫:「我們跟蹤他,看看到底他在搞什麼。」


方寶說完,打開車窗,飯飽第一件事就是抽煙。


「雞掰!不要在我車上抽煙啊!幹!」賴皮傑雙眼盯著前方,聲量卻是沒在小的。


「開車啦,不要亂。」方寶吐了一口濃濃的煙,阿祖馬上被嗆到咳嗽,還流眼淚。


「我先跟陳鳥威報告一下,我覺得他有必要知道這件事。」阿祖擦擦眼淚。


「有用嗎?他住那麼遠。」方寶指間的煙已經燒了一半。


「也許他有辦法。」阿祖邊咳邊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煙吐出去啦雞掰!我都看不見前方了!」賴皮傑方向盤一擺,漂亮地轉上高速公路。隔著兩台車的距離,賴皮傑,煒哥和路上的車子展開了博弈。


兩台車跟著阿凱車的屁股,漸漸離開市中心,上了高速公路。三台車在路上開了已經有半個小時。現在已經差不多十一點鐘了。


「陳鳥威說什麼?」方寶問。


「他說阿凱要不是被殺了,就是被鬼迷住。」阿祖把和陳鳥威之間的談話大意說出來。


「⋯⋯」方寶手指夾住的已經是第三根煙了。


車子又開了十五分鐘。


「不會吧?」賴皮傑邊開車邊和煒哥通電話。兩位都是司機,都邊開車邊打手機,交通安全意識看來剛剛被摔在高速公路上了。


「煒哥說阿凱搞不好是回去大學吧?」賴皮傑右手抓著電話,左手抓著方向盤,雙眼始終沒在離開阿凱的車尾。


「我也是這樣想耶,這根本就是去大學的路。」阿祖紅著雙眼,把頭伸出窗外,以免在阿凱未解之謎被揭開前先被嗆死。


沒錯,十五分鐘後,兩台車跟著阿凱到了大學門口。


「他媽的,搞什麼啊?大半夜的跑到大學幹什麼啊?」賴皮傑的腦袋和耐性已經快要炸掉。


時隔九年,這群人在這個詭異萬分的夜晚回到一起就讀的大學。阿凱怎麼過校園大門安檢沒人知道,後兩台車又是靠賴皮傑向保安人員賴皮,勉強過去的。


兩台車在後面慢慢跟進,拉開一點距離。只見阿凱的車停在工程系大樓的停車場,關燈,熄火。


撲通,撲通,撲通⋯⋯心跳擂鼓般響


阿凱,阿凱,走下車的人千千萬萬一定要是阿凱啊啊啊啊啊⋯⋯所有人的心裡現在就只有這個簡單的要求,彷彿哪個神明可以實現這個普通的願望,就改信哪個宗教的感覺。


兩台車慢慢行使,阿凱的車門打開,一隻腳伸出來,踏在柏油路面,一個人走了出來⋯⋯


阿凱!


幹他娘真的是阿凱!


停車場燈光不足,只見阿凱不疾不徐地走入了工程系大樓,完全無視他不遠方明顯有兩台車跟著。


「幹幹幹⋯⋯快!」方寶聲控加速賴皮傑的反應神經,一群人趕快把車停好,加快腳步追上去。此時的阿凱已經沒入了燈光昏暗的工程系大樓里。


這個大樓永遠就是燈光不足,感覺校方好像沒錢繳電費那樣。剛上大學十三年前是這樣,十三年後也是這樣。別說夜晚,大白天也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不用加什麼道具,場景設計,只要一台攝影機,人一入境,就是恐怖片的畫面。


是不是工程系的學生都特別怕陽光?


那麽學廣告的阿凱到工程系幹什麼?


時正十二點凌晨,一群人走入隨時都會不小心與鬼魂來個肩膀摩擦的一樓。


一條長長,看似無盡頭的走廊隔開左右兩旁的教室,黑暗的前方有間教室溢出燈光。


「幹⋯⋯什麼東西啊。」為首的賴皮傑轉頭看看後面的眾人,臉部肌肉僵硬地快要垮掉了。


一行人腳板抓著人字拖,慢慢地接近那間教室。半夜的大樓非常寧靜,大家聽到的只有彼此加速的心跳聲,尤其小禾的,他滿臉汗珠,看起來就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的樣子。


賴皮傑停下腳步,把先鋒的榮耀讓給方寶了。


「雞掰⋯⋯」方寶把煙吐一吐,煙蒂隨手一丟。


方寶。


門把。


轉開。


呀⋯⋯


「喔幹!」一群人大叫!


阿凱⋯⋯


憔悴的阿凱坐靠在白板下,左手捧著一張照片,右手捧著自己勃起的雞雞!


「什麼東西啊!」一群人以不同,但帶著滿滿髒話的句子一起表達相同的情感。


「救我,救我⋯⋯」阿凱哭著看著大家,右手卻不停的在打手槍。


「到底發生什麼事!」方寶大叫!


「救我⋯⋯」阿凱淚水毫不吝嗇的往外流,那對黑眼圈大得快要佈滿整張臉了。


「What the fuck!到底發生什麼事!你這是在搞什麼啊!」小禾大怒,捉起阿凱的領口,阿凱的頭無力地被甩來甩去。


阿凱此刻這副模樣貌似冒犯了小禾的尊嚴。


「我被詛咒了⋯⋯」


「櫻花妹妹!」阿多俊看著阿凱手裡的照片大驚失色。照片裡是十三年前那個人見人散,還沒蛻變成天鵝的櫻花妹妹!


「振作起來!不要再打手槍了啦!」小禾怒吼。


「我沒辦法⋯⋯沒辦法啊。她⋯⋯」小凱舉起左手的照片:「我被她詛咒了。」


說完阿凱又流淚了,邊流淚邊打手槍,邊打手槍邊流淚,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小禾之外只能傻傻杵在原地,大家都不知道該擁有什麼樣的情緒。


「我很累了⋯⋯快!快幫我打出來!我要睡覺,我很想睡覺!」看來阿凱大吼,貌似無緣無故的亂打手槍會讓人神智不清。


「打個毛,我才不要動你的懶叫咧。」賴皮傑好像被電到一樣,連忙後退好幾步。


這房裡沒有人會想幫阿凱打手槍,所以現場的畫面還是停留在小禾憤怒地捉住阿凱的領口,阿凱邊哭邊打手槍。


「幫我打出來!我要回家啊啊啊啊⋯⋯」阿凱泣不成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就是風流倜儻的阿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我們幫你,那你就要把來龍去脈說出來啊。」阿祖蹲下來摸摸阿凱的頭,哭了。


「我⋯⋯我⋯⋯」


刷刷刷刷刷⋯⋯


小凱的右手不停地刷,刷到了半年前。


半年前,阿凱在一場公益晚會中遇到了一位美女,兩人相談甚歡。當然,以阿凱的個性,他們很快地就在一起了。不過,和往常不同的是,在交往的過程中,阿凱覺得這個女生很不一樣,猶如一起投胎的前世情人。


戀情莫名其妙的以閃電般的速度發展,幾個月內兩人就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一切來得太快真的就像龍捲風。


自己風流快活了那麼久,是時候把成家當一回事了,想到這裡,一股暖流在阿凱體內四竄,他想這就是傳說中「幸福的感覺」吧。


凡事總是擁有醜陋的一面。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不忍心欺騙阿凱,美女向阿凱坦承了自己是當年的大學同學,就是阿凱和同學們口中的「櫻花妹妹」。


天旋地轉,靈魂出竅十五分鐘後,阿凱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人生中數一數二的大決定。


「我們結婚吧。」阿凱對身邊熱淚盈眶的櫻花妹妹說。兩人不計前嫌,抱在一起痛哭,證明了愛情的偉大力量。


一切發展順利,阿凱宣布結婚,兄弟們驚恐萬分,婚禮的安排如火如荼進行。


直到兩個禮拜前。


那當然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阿凱興高采烈的回家,準備墜入櫻花妹妹的懷抱中,享受愛情的沐浴,但迎面而來的是燈光昏暗的客廳。


櫻花妹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咖啡桌擺著一根蠟燭。


「幹嘛?剛剛停電了?」阿凱問。


「不是。」燭光在櫻花妹妹臉上閃爍。


「喔,燭光晚餐!太好了!」阿凱非常開心。


陽台的滑行門開著,窗簾隨風飛揚,燭火詭異的跳著舞。


「你還記得大一那年,上英文課的時候嗎?」櫻花妹妹板著臉緩緩地說,從始至終未看阿凱一眼。


「呃⋯⋯讓我想想,怎麼了寶貝?」阿凱坐在櫻花妹妹的身邊。


「櫻花妹妹⋯⋯你、阿祖、方寶一群人在我取笑我!叫我櫻花妹妹!」板著臉的櫻花妹妹突然厲聲斥喝,阿凱嚇了一跳。


「呵呵⋯⋯以前我們比較不懂事,比較笨。」阿凱摸摸頭傻笑。


「很好笑是吧?」櫻花妹妹冷冷地說。


「寶貝你到底怎麼了?」阿凱摸摸櫻花妹妹的頭,他知道她最喜歡這樣了。


「很好玩是吧?你知道你們一群人取笑我,還四處宣揚,導致全班同學,學長學姐甚至整個系的學生都笑我,走在學校里到處受人指指點點⋯⋯你知道我有多受傷?多淒慘嗎?」櫻花妹妹抬頭,冷冷地看著阿凱:「你們所有人都霸凌我,後來轉校還不是因為你們!」


阿凱愣一愣,隨即露出了他最擅長,不知道曾經奪走多少女的芳心的溫暖微笑:「寶貝,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很快樂的在一起,未來一定也會很幸福。」


「我們幸福,對!沒錯,但其他被你們欺負又不幸福的人怎麼辦?難道他們就該死嗎?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爬起來嗎?你知道我去了多少心理質詢嗎?上了多少才藝課?好不容易今天才當上總裁,要和我結婚?你算個屁!」櫻花妹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阿凱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寶貝冷靜。」阿凱全身冒汗邊說邊後退,遲來的求生本能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很危險。


「你很愛我是吧?」櫻花妹妹緩緩站了起來。


「我當然愛你啊。愛你愛得要死要活,對你愛愛愛不完。」阿凱已經看準大門,準備衝出去。


「那你就永遠的愛真正的我吧。」櫻花妹妹說完,右手一揮,一張紅布飛向阿凱!


紅布。


紅。


紅腫的龜頭。


阿凱的右手努力的刷著紅腫的龜頭。


「她,召喚一個女鬼,每天晚上纏著我到這裡看著她的舊照片打手槍。」


「每天晚上?」賴皮傑問。


「是啊!你問這個幹嘛?很重要嗎?」阿凱快崩潰了,右手不停的打手槍。


這種情況下,還可以勃起並且打手槍,堪稱人類奇蹟了。


「多久了?」方寶點了一根煙,完全不理會校園內是不准抽煙的。


「兩⋯⋯·兩個禮拜了⋯⋯」阿凱說完,方寶噗哧笑了出來,還被煙嗆到。


「兩個禮拜!」賴皮傑大吼,各色各樣,各音頻各節奏的笑聲在這空間爆炸,久久不絕於耳,連不愛說話的添爺都笑了,像極一隻帶著細框眼鏡的啄木鳥不斷點頭狂笑。


「笑個屁啊!我都快打出血來了啦!」阿凱大吼,右手還是不停的刷:「很好笑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不過這真的太好笑了!」賴皮傑笑得眼淚飆了出來,小禾已經沒在捉住阿凱的領口,因為他已經笑趴在地上了。


「兩個禮拜!每一晚!開車!那麼遠!到這裡!打手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夠了嗎?夠了嗎?笑夠了嗎?雞掰啦!快點救我。你們這群狗人類!」阿凱氣得全身發抖,右手卻一秒也不停的打手槍。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樣的詛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有什麼奇怪的性幻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病去看醫生!哈哈哈哈打什麼手槍!」


「阿凱啊你不要開玩笑了啦,又要結婚又要打手槍!還來這麼遠打手槍!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猶如狂風暴雨的笑聲把這陰森的大樓變得了一點也不恐怖。


十分鐘過去。


「欸,好的,好的對不起,哈哈哈哈⋯⋯我們怎麼幫你?」只有煒哥問,因為其他人還在笑。沒有人想知道煒哥到底花了多大勁,艱苦地收起臉部奔放的肌肉說話,因為兩個禮拜天天來這裡打手槍這件事實在太他媽好笑了。


「你讓他們閉嘴!」阿凱憤怒了,就像他的右手,憤怒地刷那硬邦邦的懶叫,


「好的大家我們有正事要幹,把事做好了再笑哈哈哈哈⋯⋯再笑也不遲哈哈哈哈哈⋯⋯」賴皮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雞掰⋯⋯」阿凱已經無力掙扎了:「笑吧笑吧隨便你們了。」


阿多俊邊笑邊把被淚水弄濕的眼鏡拿下來擦擦,然後一貫地把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把眼鏡推上鼻樑。


五分鐘又過去,終於有人肯正常說話了。


「欸,阿凱我們要怎麼幫你?」這一次說話的人還是煒哥。


「幫我打出來,我就可以回家,這是櫻花幹⋯⋯那個賤人對我下的詛咒。」


「欸,那你可以看A片打啊,手機那麼方便,教室裡又有投影機,喔還有音響,欸,我最近發現這個網站⋯⋯」煒哥的話被打斷。


「沒用啦!」阿凱大吼:「那個賤人的詛咒就是要我看著她的舊照片打手槍。媽的看了就軟屌,我可以勃起就很厲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空間又回到了五分鐘前的狀態。


「媽的⋯⋯不要笑了啦!」阿凱已經到了嘶吼的境界,那勃起的雞雞還是沒法吐出男人的奶汁。


「你爬起來回家不行嗎?」賴皮傑說。


「我除了打手槍以外什麼都做不了,不要再懷疑我了,讓我死好不好?」阿凱開始哀求。


「等一等,為什麼一定要在這間教室裡打手槍?」方寶問。不知道是不是菸草裡有什麼奇怪的成份,方寶的問題每一次都戳到重點。


「這間教室你們不記得了嗎?我們大一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上英文課的。」阿凱有氣無力地說,他的右手還是努力的在打手槍。


「喔對喔。奇怪到現在我還是不了解為什麼學設計要上英文課。」阿祖突然回憶當年,大家頻頻點頭。


「對啊,還要學數學,數學關設計屁事?讓我們學一些沒關係的東西,根本就是在賺我們的錢。」阿多俊越說越激動。


「可不可以回到重點⋯⋯唉,算了。我們大一曾經在這間教室里為那個賤人取了櫻花妹妹的花名。」阿凱說。


「是嗎?我不記得了。」阿祖說。


「不要懷疑我!我們為她取花名,結果給她聽到,她現在懷恨在心!」阿凱用盡一切力量打手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欸,我就說了,她一定有企圖。」煒哥大叫!


「你就是不聽我說,媽的,你可不可以顧好你的懶叫。」方寶大罵。


「哼。」小禾站了起來,睥睨坐在地上打手槍的阿凱。


「現在是批判我的良辰吉時嗎?」阿凱艱辛地打著手槍,生命每一秒都在流逝。


「我們把他帶走吧。」賴皮傑說:「阿多俊你負責扛腳,阿祖你扛頭。」


「我不要!我不要看他的懶叫!」阿多俊快吐了。


「不要廢話!走!夜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你呢?」方寶把煙蒂亂彈。


「我負責開路,快點!」賴皮傑不耐煩地走向門口。


砰!乓!


教室的兩扇門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關了起來,差點把賴皮傑的鼻子削掉!賴皮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一個踉蹌跌在地上。瞬間教室里的每一張桌子,椅子突然一起原地高頻震動,好像要自爆一樣。


「什麼東西啊?」阿祖嚇得往牆一靠,大家求生本能啟動,開始往牆壁靠,一群人縮在一起,嘗試了解正在發生的狀況。


「欸,慘了慘了啦⋯⋯⋯」煒哥大叫。


「閉嘴!」賴皮傑爬起來,一臉不爽。


「白癡!她的詛咒就是一定要我在這裡看著她的照片打手槍射精才算結束。」阿凱全身顫抖,右手不忘打手槍地說:「女鬼出現了。」


「女鬼?」阿祖問。


刷!


看似要自爆的桌椅突然像被一股強力的磁鐵吸著一樣,衝向兩扇教室的門!


砰砰乓乓轟隆轟隆!


那些在後面親不到門面的桌椅全疊了去,瞬間把一群人被困在了教室裡邊!


「What the fuck!」小禾大叫!


「媽的!」賴皮傑衝過去卯足全力試著把一張椅子拔下來,椅子依舊紋風不動。


「算了,省省力氣吧。」阿凱眼神呆滯,嘆了一口長長的氣,一小部分的靈魂也被他嘆了出來。


「欸,你們看!」煒哥大叫,指著天花板。


空無一物的教室中央,一對紅鞋,紅裙⋯⋯一隻女鬼從天花板降下!


「就是她,那個賤人召喚的女鬼!」阿凱邊打手槍邊說,越說越激動,就越打越激動,在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冒煙了,在一旁的阿多俊見狀不禁打了個寒戰,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包皮突然有點痛。


披著整齊長發遮臉的女鬼從天花板降下,漂浮在空中,什麼樣沒做,什麼也沒說,似乎只是在炫耀只有當鬼後才擁有的超能力。


「走開啦!他媽的誰敢放屁我就戳爆他肛門!」大家完全忽略了坐在地上打手槍的阿凱,紛紛擠在一起,用屁股把他圍了起來。


「欸,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鬼耶。」也許有一群人一起分當災難,煒哥聽起來一也不怕。


「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你要阿凱我們可以給你,你要他的雞雞我們也不會有意見,現在很夜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晚安不再見。」賴皮傑說。


「媽的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人類,你不是來救我的嗎?」阿凱歇斯底里大叫。


「走吧,累了。」賴皮傑張嘴打了一個超勉強的哈欠。


「真的?」阿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想走?」女鬼終於說話了:「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幫兇!」


「欸,女鬼的聲音不是應該有回音的嗎?」煒哥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阿祖咬牙小聲說。


「是咯,閉嘴啦。」阿多俊加入撻伐的行列。


「接受懲罰吧!」女鬼突然尖叫,遮住臉部的長髮突然飄起來露出了她的恐怖臉孔。


「哇靠Motherfucker!」小禾嚇得跌在阿凱身上,左手壓到阿凱勃起的懶叫。


「Fuck!」左手沾到髒東西到小禾再度大叫,阿凱卻痛得哭了出來,但右手還是繼續努力著。


女鬼的長髮好像在水底一樣漂浮著,白色的臉孔毫無血色,臉頰摸著濃濃的腮紅,雙眸亮著黃光。阿多俊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把眼鏡推上鼻樑,女鬼的樣貌讓嚇得他的眼鏡滑了下來。


「你們都是欺負主人的壞人。」女鬼悠悠地說。


「欸,老實說,她生前應該長得不錯。」煒哥的好奇心真的來的不是時候。


「你⋯⋯」不愛說話的添爺也忍不住搖頭。


「我說話時給我安靜!跪下!」女鬼尖叫!


一群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阿凱再度慘叫!


「Fuckfuckfuckfuck!噁心!」小禾也跟著慘叫!


「現在。」女鬼把右手舉起來,阿凱手中的照片隨即飄到空中:「看著照片!打!手!槍!」


「噗哧。」方寶笑了出來。


「欸,真的要打手槍耶。」煒哥看看左右,


「不要吧,賴皮傑快點跟她說我們知錯了。」阿祖看著賴皮傑。


「女鬼啊⋯⋯不是女神大人,我們知錯了,我們現在就回家,整件事是阿凱的錯,他罪該萬死,他他他活該,今天就當作沒這回事,祝你身體健康,珍重不再見。」賴皮傑張嘴胡說八道。


「打!」女鬼厲聲斥喝。語畢一群人情不自禁地解開褲子,掏出了自己的雞雞。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方寶笑得更大聲了。


「媽的笑屁啊。」阿祖心不甘情不願,卻無法控制右手,開始打手槍。


「活該!笑啊笑!這就是浪費寶貴時間的下場!看你們還笑得出來?」見到這般慘狀,阿凱開心了。


「你不覺得很好好笑嗎?我們開車那麼遠來到這裡看著一張照片打手槍?哈哈哈哈⋯⋯」女鬼已經讓方寶開始打手槍。


「唉,一起打咯,沒辦法。我們來比賽看看誰先打出來。」賴皮傑可笑不出來了,儘量想辦法苦中作樂。


「⋯⋯」添爺嘆了一口氣搖頭。


「欸!添爺你的懶叫好白喔!」觀察家煒哥又開始觀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大笑,添爺給煒哥一個白眼。


「不准笑!打!」女鬼一說,大家的手速突然變快:「打不出來就打到死為止。」


「媽的原來是這種感覺。」阿多俊右手打手槍,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把眼鏡推上鼻樑。女鬼不知道其實他和賴皮傑是左撇子。


「這樣打手槍有什麼樂趣?」方寶左手點了根菸,一遍打手槍。


「欸,就是沒樂趣才叫懲罰。」煒哥說。


「活該!你們他媽的都是白癡,活該!現在大家一起這樣打手槍,開心了吧?」阿凱還在不斷的怨天尤人。


「有沒有漂亮的東西讓我們看,好打手槍嗎?」阿祖抱怨:「這樣打手槍很不健康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了。


「不行,我要打給陳鳥威!」阿祖伸手進褲子去摸手機。


「打給他幹什麼?」阿凱問。


「讓他來救我們。」阿祖繼續摸手機。


「我們還不夠丟臉嗎?還要他過來笑我們?專心打手槍回家吧!」大哥的神經系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陳鳥威大一時英語課和我們不同班!女鬼的邪術對他無效!」阿祖摸到了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他住那麼遠,過來恐怕就天亮了。」賴皮傑說。


「安靜!」女鬼好像班主任一樣,斥喝不乖的學生。


「喂?鳥威啊⋯⋯」阿祖和陳鳥威開始聊了起來。


「打!」女鬼一聲尖叫,空中的照片開始飄到賴皮傑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賴皮傑大叫,雙眼露出了恐懼,被逼看著照片,右手不自由主又生疏地打著手槍。


在女鬼的操作下,照片每十秒移到下一個人面前,逼著人邊看照片邊打手槍。這世上沒有生命值得被這樣對待,教室裡的慘叫聲久久不絕於耳,剛剛歡樂十足的教室瞬間成了人間煉獄。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啪!


啪!


啪!


啪!


人字拖暴力地拍打地板。


工程系一樓的地板。


咔嚓,咔嚓。門把轉一轉。


沒動了⋯⋯



砰乓嘩啦啦啦!


桌椅板凳突然被暴力炸開!消失的大門露出了一隻夾著人字拖的腳。


啪!啪!


「鳥威!你終於來了!」阿祖哭著大叫:「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阿祖等了應該至少有三個半小時了。


一個長髮的胖子,左手拎著一大包塑料袋,走進了慘不忍睹混沌當中。一群人雙眼紅腫,雞雞紅腫,已經被強迫對著櫻花妹妹的照片打手槍,這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陳鳥威,給她死!」賴皮傑尷尬地摳槍,激動地大叫:「她不死我們就這樣握著雞雞死掉了。」


陳鳥威看了看他手中的雞雞,再看看好久不見的添爺。添爺靦腆地向陳鳥威傻傻一笑。


「很白。」陳鳥威給了添爺一個拇指補充道:「白裡透紅。」


「鳥威,你手中那包是什麼?」阿多俊有氣無力地說,眼鏡已經滑到鼻頭。


「煙。」陳鳥威走到方寶面前,方寶把自己的煙含在嘴裡,手伸入口袋中把煙盒拿出來。


陳鳥威吐了一口濃煙,把袋子丟在地上。


「你!不關你的事。識相的就離開。」女鬼像魚一樣,在陳鳥威身邊繞來繞去。


陳鳥威走到了小禾的面前,把在浮在空中的照片拿來看看,然後舉起另一隻手,把照片撕掉。


「你!」女鬼大驚失色,停在空中。


「欸,你完蛋了,鳥威一定會讓你好好投胎!」和所有人一樣,煒哥突然為之振奮。


「太好了!可是⋯⋯可是怎麼停不下來。」阿祖看看左右。


「哈哈哈⋯⋯詛咒已經下了,要解除,你們就繼續打吧!哈哈哈哈哈⋯⋯」女鬼得意地奸笑,在教室中心旋轉起舞。


「笑個屁?有沒有人跟你說,你的笑聲很難聽?」阿凱的脾氣就像他勃起了四個小時的懶叫一樣,很硬。


「沒有,因為那些人都死了!」女鬼繼續奸笑。


「現在怎樣?」小禾問,方寶又點了一根煙。


陳鳥威吐了最後一口煙,把煙蒂彈向女鬼,煙蒂穿過女鬼的身體掉在地上。


「哇,這樣。看來我們沒救了。」阿多俊又躺了下去,也不管眼鏡是不是在最佳位置。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怎麼救你的朋友。」女鬼在教室裡開心的繞來繞去,像個瘋婆子。


陳鳥威把塑料袋里拿起來,走到賴皮傑,小禾和阿凱面前,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衛生紙,一顆又一顆被揉成團的衛生紙。


「這什麼東西啊,鼻涕?很髒咧!」賴皮傑用腳推推地板,極力閃開掉下來的衛生紙球。


陳鳥威又走到其他五人面前,把衛生紙球倒在他們身上。


「這是什麼啊鳥威?」阿祖把一顆衛生紙球起來看看。


「這是我打手槍用的衛生紙⋯⋯」


「雞掰!」場面一片混亂,又是髒話又是慘叫,大家以各種奇怪的姿勢遠離那些該死的衛生紙。


「安靜!」女鬼大叫,眼看自己恐怖的存在被當空氣,感覺真的不爽。


「雞掰你拿這個幹什麼?噁心啊!」賴皮傑滿臉通紅,看來已經快被氣哭。


「你是嫌我們打不出來,拿這個調侃我們是不是!」阿凱的黑眼圈里盡是絕望,他無法相信大家久等的救星竟然是一個大白痴。


「你們,拿這個,砸她。」陳鳥威指著女鬼。


「為什麼?」阿祖問。


「女鬼陰,精液陽,砸她!」陳鳥威說完右手一揮,射出一陣又黃又白的光線。


沒砸中。


雖然沒中,但很明顯女鬼蒼白的臉色凝重,長髮也不再亂飄,聚精會神地看著陳鳥威的胖手。


「你看,她怕了。」陳鳥威說:「砸死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管她怕不怕,我就是不要。幹!這很噁心咧!」賴皮傑開始賴皮了。


「你要在這裡繼續打手槍還是要回家?」陳鳥威狠狠地瞪著賴皮傑。


「欸,我們試試看吧。快點!天要亮了,明天是禮拜一,會有很多人來這裡上課,我不要以這種方式成名,我求求你們。」煒哥對著大家苦口婆心。


「好吧,手洗一洗就乾淨了。」阿多俊左手的中指和大拇指把眼鏡推上去,爬到一團衛生紙旁,違背自己的意願將之抓了起來。


阿多俊捨生取義感動了阿祖、方寶、小禾和添爺,大家把身邊最近,又黃又臭的衛生紙拾起來,準備和女鬼一場惡戰。


「給她死!」陳鳥威化身投手,暴力地投出沾滿精液的斑駁白球!


女鬼尖叫,僥倖躲掉,隨即又有五顆白球向她來勢洶洶。憑著自己是鬼,擁有在空中飄來飄去的本事,女鬼最終躲過了這一波攻擊,但也讓大家看出來,原來鬼也是會怕死的。


或者怕活?


不重要,只要大家繼續努力,就可以揭開人死了變鬼,鬼死後變什麼的真相了。


「白癡!這麼多人一起砸,也砸不中,你們都是白癡啊?」阿凱冷冷地說。看來連續兩個禮拜看著櫻花妹妹的照片打手槍,是會讓人變得憤世嫉俗的。


「閉嘴!」賴皮傑看著阿凱,然後轉頭對大家說:「你們加油啊!我會繼續打手槍,射了你們可以拿來用。給她死!」


陳鳥威捉起一團衛生紙走到賴皮傑面前,衛生紙在他面前晃啊晃:「你是砸還是不砸?不砸的話我就讓你閉嘴。」


賴皮傑的頭躲來躲去,伸手把陳鳥威的手隔開,陳鳥威猛力一推,把衛生紙塞進他手裡。


「啊⋯⋯⋯」一聲慘叫,賴皮傑看著手裡握著的衛生紙,從他眼神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已死。


「把手洗一洗不就完了嗎?哭個屁。」陳鳥威冷冷一笑,然後轉頭向阿凱說:「你呢?要不要回家?」


「幹!在這裡看著那張爛照片打了兩個禮拜的手槍,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阿凱大叫,精神抖擻的右手握著懶叫,左手抓起了一團衛生紙。


「去死吧你這個臭女鬼!」阿凱狠狠地把衛生紙丟出去!紅光忽閃忽現,避開了阿凱手上投出的,沾著滿滿陳鳥威子孫的衛生紙球。


「臭鬼,讓我沒有樂趣的打手槍。」阿祖大叫,投了出去。


「打手槍很好玩是不是!」左撇子的賴皮傑左手一揮差點擊中女鬼。


「吃精子吧!又臭又腥的精子!」一群人右手刷著勃起的雞雞,左手拿衛生紙丟向女鬼!教室裡頓時紙球亂飛,惹起公憤的女鬼開始左閃右避,避開了一波又一波,又黃又白的紙球攻擊。


紅白黃三色光芒閃閃爍爍把教室染成舞廳,教室一角堆積著越來越多衛生紙,身邊能用的衛生紙越來越少,陳鳥威抓起了一團看似上個月的衛生紙緊緊地揉在掌心裡。


一擊必殺。如何一擊必殺?


陳鳥威的眼裡突然一亮!他突然把揉著紙球的右手高舉,對著天花板大喊:「阿鵬!賜我力量!」


轟隆!


教室裡眾人握著懶叫,腳推著地板往後靠著牆壁!


工程系大樓上空激起了一陣漩渦雲,黑空裂開了了一絲隙縫,射出一線白光直擊大樓,擊中了陳鳥威!


教室裡瞬間冒起了一陣煙霧,大家依稀看到陳鳥威的雙眼化成白球。


「鳥威?你還好嗎?」


「你怎麼眼睛白白的?」


突然一線泛黃的白光從濃煙裡射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撕心裂肺,超難聽的尖叫,女鬼掉在滿地衛生紙上。


「白癡,到底會不會打手槍的喔?沒有杜書!」煙霧裡走出來了一個人。


「阿鵬!」阿祖大叫。


「阿鵬!你來了!快射死那個賤人的女鬼!」阿凱大叫!


「阿鵬好!」方寶放下衛生紙,點了一根煙。


「鳥威呢?你付在鳥威的身上?」阿祖問。


「哈哈哈哈⋯⋯你們很蠢耶。」阿鵬轉身看看難以讓人理解的現場,突然大叫:「喔喔喔!添爺,好白!」


添爺滿臉通紅傻笑,雙手把雞雞掩蓋起來。


「天都快亮了,有事情再說啦!再見!」阿鵬說。


轟隆!


一聲雷響,白光一閃!


煙霧彌漫。


原本的阿鵬變成了長髮死胖子。


「阿鵬呢?」阿祖問,右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懶叫。


「走吧。」陳鳥威看著大家然後轉頭的女鬼厲聲大喝:「你!」


「別別別!別傷害我,我已近沒法力,我知錯了,我只是拿錢替人辦事而已,求求你。」女鬼大驚失色。


「你跟著我。」陳鳥威指著塑料袋:「進去里面。」


女鬼錯愕地看著大家,但用屁股想也知道,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替她求情。


「快點!我帶你回去好好讓你投胎。」陳鳥威不耐煩地揮一揮塑料袋。


「謝謝。」無奈,戰敗的女鬼低著頭,慢慢地飄進塑料袋里。


陳鳥威拾起了一團衛生紙,看著塑料袋里的女鬼說:「加點重量,怕塑料袋被風吹走而已。」


語畢,陳鳥威把衛生紙丟進塑料袋里。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女鬼尖叫,陳鳥威把塑料袋打了個死結。


「放心,你不會死的,忍一忍吧。」陳鳥威對塑料袋說。


「走。」賴皮傑穿上褲子,打了個哈欠:「天都快亮,好累。」


「欸,我不去上班了,先發個短信請假。」煒哥雙手在電話上點點刷刷。


「現在幾點了?」陳鳥威拎起塑料袋,將之晃來晃去。


「五點四分。」小禾說。


「吃雞飯。」陳鳥威說。


「對!走!好久沒去了!」阿祖興奮大叫。


「對啊!走!」


「走!」


「走!」大家離開了一片狼藉,堆滿衛生紙的教室,明天早上打掃的阿姨臉一定很臭。


「欸,鳥威你怎麼從大門進來?」大家一起走到停車場,煒哥問。陳鳥威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煒哥只是冷冷一笑。


陳鳥威轉頭看著阿凱,那詭異的笑容突然從臉上消失:「櫻花妹妹,詛咒,哼。」


「收拾她!」阿凱憤憤地說。


「哼,一定會。」陳鳥威把鑰匙丟給阿祖:「開車,我累了。」


打了一個晚上的手槍,一群人,三台車,離開了曾經一起就讀的大學。


學校大門的欄杆大開似乎已經壞掉,兩名保安人員昏睡在地上,鼻子塞滿了衛生紙。

Comments


  • Facebook - White Circle
  • Instagram - White Circle
bottom of page